《猫》一
“灰原！你醒醒！”
在工藤新一一声声的喊叫中，灰原哀始终没有睁开眼睛。
伴随着床轮子摩擦医院地板的刺耳声音，灰原哀被送进了手术室抢救——化学感染。
工藤新一像是要随着灰原哀进入手术室一般，却被护士拦了下来。
她情况并不乐观，以致于护士顾不上去劝慰工藤新一。
在灰原哀被送进抢救室以后，工藤新一整个人靠着墙壁滑了下来，无力地跌坐在地上。
明明旁边就是椅子，可是他仿佛被抽空了全身的力气。
别说迈步子，现在就是让他站也站不起来了，
满脑子就只有她苍白的脸颊和凌乱的头发，她的头发平时是多么柔顺啊…
他不想失去。
真的。
不知过了多久，手术室的灯牌灭了。
医生出来了，摇了摇头。
工藤新一站起来，才发现自己的衣服已经被后背的冷汗浸湿。
走近抢救室，意想不到的安静，只有心电图机传出的滴答声。
只有走近一看，她的身上接满了各种各样的管子。
她平时是多么要强的一个人，现在竟然如此狼狈。
她好看的面容早就被呼吸机的导管挡住了。根本无法让人把平日里的灰原哀和这个病床上狼狈不堪的家伙联想在一起。
她闭着眼睛，费劲地通过各种管子维系呼吸，
“灰原…对不起…”
灰原哀的眼睛慢慢睁开了，很费力气。
她轻轻地摇了摇头，幅度小的快要看不出来，她好看的眼睛现在只剩下疲惫和不舍。
“灰原…我现在，是你可以依靠的人了吗？”
“……”
“我是说，可以依靠一辈子的…”工藤新一几近哽咽，
灰原哀看着他，嘴巴动了动，发不出声音…工藤新一仔细地看着她的口型。
“笨 蛋”
她冰蓝色的眸子里有太多情感了，她灰原哀已经不再是以前的灰原哀了。
灰原哀的手指动了动。
工藤新一握住了她小小的手，冰凉的，依然是冰凉的。
她仿佛用了这辈子最大的力气，握紧了工藤新一的手。
这是她的答案。
工藤君…或许，这辈子注定不可能让我依靠你了。
那么…下辈子吧…下辈子，我一定会死死赖着你的啊，工藤侦探……
眼睛内好像有什么液体在打转儿。
好想现在就抱住他，躲到他温暖的怀抱中。
可是真的不行了。
已经没有机会了。
无论有多少无奈和不舍，她心中的挣扎都没人可以知道，她无法发声。
“再 见 了 ”。用口型说出了这句话，不是永别，而是再见。
这两个字不知道包含着多少私人感情。
握着工藤新一的手松开了…她的眼皮再也支撑不起来了。
呼吸机和心电图已是一条直线，再也没有起伏了。
心电图机也已经没有任何动静了。
这世上，再也不会有什么“目光冷淡的哈欠女”了…
她就这么无声地离开了。
这个世界曾如此不公平地对待她。
就连最后也没有给她一个奇迹。
过分的。
工藤新一望着雪白的天花板…始终没有离开病房……
工藤新一总是理解不了买醉的行为，直到他真正地坐在酒吧…坐到凌晨一点，他才感同身受。
……
一个星期了，他想尽办法让自己振作了起来。
可是，心中总还有抹不去的空虚，无法填补。
屋檐毫无节奏地滴着水珠，五月初了，还是有些凉。
没有你的春天。
工藤新一解决了一起案子，但他丝毫没有成就感，一丝也没有，
有些浑噩地打着伞一步一步走回家。
当他推开院子的铁门时，愣住了，
宅子门外的平台下有一只毛茸茸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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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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